往年正月初五,很多人都是在鞭炮聲中“迎財神”,今年卻有《中國詩詞大會》讓我們忘記眼前的茍且,遨遊于詩與遠方。這檔節目似一泉清流,卻有萬鈞之勢,引得大江南北熱議。節目所涉詩詞,多半是中學階段背誦過的,可能是我自身鄙陋,當時無法感受其美,但活在當下,我必須感謝那些曾經背過的詩詞,濯洗了我的眼睛。
前幾日與朋友飲酒,席間談及語言文字,朋友説,只有書寫的文字才具備凝視的可能,也正是凝視的可能使審美變得可以發生。口語通常都是不美的,因為口語天生就是為了“日用常行”,脫離不開柴米油鹽的煙火氣。但詩歌除外。從《詩經》始,風雅頌中有説,“三頌不如二雅,二雅不如十五國風,”這裡的“風”就是勞動人民口口相傳的詩歌。詩歌之美,不在考試,而在凈化靈魂。孔子也説:詩三百,一言蔽之,曰思無邪。
詩歌的作用,不僅是對於某一國人,對於全人類的意義也是如此。去年恰逢莎士比亞逝世400週年紀念,我有幸前去The Globe Theater去現場觀摩了一場戲劇表演。休息間隙,我四下打望,劇場中好似一個眾生相的縮影,男女老少都被莎翁的戲劇所吸引。美國著名學者Harold Bloom也將莎翁冠以“人類的發明者(The invention of the human)”的稱呼。但如果仔細探尋莎士比亞的身世和創作,不得不説,他的此等名頭是一代一代的觀眾與讀者賦予他的新生。
在文學史上,莎士比亞的身份本就是一樁懸案,是否真實存在過這個人、現有的莎劇作品是否就是此人所著,學界眾説紛紜,真相撲朔迷離。其創作的140多首十四行詩以及38部戲劇的品質良莠不齊,當中的確有“Shall I Compare Thee to a Summer’s Day”這樣的名段、“四大悲劇”的巔峰,但也有他早期戲劇中為票房收入迎合庸眾所編寫的黃色橋段。但是,為何莎翁作品能如此廣為流傳呢?他山之石,可以攻玉,不妨微探究竟之後再來反觀《中國詩詞大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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