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年夜發生在科隆、蘇黎世、赫爾辛基等歐洲城市的大規模性侵案件,不僅在一般意義上的治安層面為歐洲社會敲響警鐘,而且仍在持續發酵,有可能成為壓垮歐洲相對寬容的難民政策的“最後一根稻草”。
1月9日,約1700人在科隆參與反難民遊行,高舉“不歡迎難民強姦犯”的標語,要求驅逐難民。10日晚間,6名巴基斯坦人和1名敘利亞人在科隆遭到約20名不明人士的暴力攻擊,數人被送醫治療。
分析人士認為,跨年夜集體性侵案,已經打開歐洲難民問題的“潘多拉盒子”,並有可能不斷地撕裂歐洲社會。此案極有可能對已經簽署了30年之久的“申根協議”産生影響,對歐盟人員自由流動和“善待”難民的基本價值觀形成挑戰。
總部設在日內瓦的國際移民組織日前公佈,德國在2015年創紀錄地接收了110萬難民。二戰後,德意志民族背負著“罪惡感”,接收安置來自全世界的各類難民,一直是歐盟收容難民最多的國家,也是全世界除美國外,尋求庇護難民人數最多的國家。敘利亞內戰後,面對洶湧而來的“世紀難民潮”,默克爾頂住來自執政團隊內部和歐盟內不同聲音的壓力,直面朝野上下的非議,力主開放邊界,最大限度地歡迎、安置難民,為捍衛歐盟的基本價值觀貢獻良多。但現在,對其難民政策的批評已經上升到了“極不負責任的歷史錯誤”的高度。批評者認為,實行了一年多的寬鬆難民政策,不僅威脅到德國社會結構自身的穩定,而且正在破壞著歐盟的團結與合作,並一定會使歐洲陷入混亂,最終削弱歐盟的整體實力。
説到難民,世每人平均對他們因為戰禍而不得不拋家舍業背井離鄉的命運深表同情。但正如在許多西方語言中都有的那句諺語所雲:“唯自助者天助之”。難民的自我管理、自我克制、自我提升、主動融入極其重要。以瑞士接收葡萄牙難民為例,瑞士雖然是一個800多萬人口的小國,但卻曾經是接收難民的大國,也一直是難民最願意投奔的目的地國。二十世紀七八十年代,大量的葡萄牙青年學生、知識分子因為政治、經濟、社會等原因開始來到瑞士,其中一些人是以短工、留學生身份,也有很多是以難民身份。30多年過去,21.6萬名葡萄牙人在這個對他們來説遙遠的異鄉與當地人和諧相處,在某些葡萄牙人聚集的村鎮,他們的人數比例雖然超過了當地人,但由於他們有效的自我管理,迄今為止沒有發生過任何大的衝突。用瑞士人的話説,葡萄牙移民和難民“有問題都是自己內部解決,不給別人找麻煩。”
短短一年內,僅在德國一個國家,就有110萬難民涌入,而且這股潮流還在繼續,這給歐洲社會帶來的衝擊是前所未有的。難民中的極少數人,又做出了讓歐洲各國“政府與百姓共憤、居民與難民齊討”的事情,這對難民的整體命運將會産生巨大的負面影響。歐洲接收難民的歷史乃至歐盟人員自由流動的歷史,在此可能碰到了一個“拐點”。歐洲難民政策在當下如何演進,是對歐洲團結和“歐洲價值觀”的歷史性考驗。 (本報日內瓦1月11日電 本報駐日內瓦記者 何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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