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地時間11月23日上午9點23分，一架在土敘邊境執行空襲任務的蘇－24戰機被土耳其軍方擊落。兩名俄羅斯飛行員一人喪生，一人已獲救。

　　種種跡象表明，土耳其擊落俄羅斯戰機似是有備而來。按照土耳其官方表述，俄戰機進入土耳其空域時間為“17秒”，並曾在“5分鐘”內發出10次警告。儘管無法得知發出警告的5分鐘時間與俄戰機進入土空域的“17秒”之間發生了什麼，但在這樣短的時間內完成發出警告、出動F－16戰機、擊落俄戰機，不可能事先沒有準備。事件發生後，土耳其迅速展開一系列外交行動，通報北約籲請召開北約理事會、召集聯合國“五常”駐土大使通報情況等等，也都表明土耳其不打算尋求“失誤”等藉口，而是要正面承擔由此引發的風險。

　　土耳其擊落俄戰機，令人聯想起17世紀到19世紀土俄的200年戰爭，也將北約與俄羅斯的緊張關係抬到了冷戰結束以來的最高水準。從歷史恩怨到現實衝突，似乎都構成了衝突進一步升級的前景。那麼，土耳其為何甘冒與俄羅斯對峙的風險？俄羅斯又可能如何應對？

　　可以肯定，土耳其之所以展現強硬姿態，不僅出於保衛領空的單一考量。從國際慣例看，儘管短暫進入他國領空會引發外交後果，但通常不會採取過激措施。而且，俄戰機是否進入土耳其空域，目前還各執一詞。按照俄羅斯的説法，土耳其與IS有石油貿易往來，而近期俄羅斯空軍摧毀了上千台IS的運油車，這可能是引發土俄衝突的緣由之一；按照土耳其的説法，俄戰機的空襲不是針對IS，而是針對“自己的親人”。歷史上，敘利亞土庫曼人曾與奧斯曼突厥部落共同生活，這也可能是引發土俄衝突的緣由之一。

　　或許正是因為真相不能完整呈現，土俄衝突不會自動觸發北約集體安全機制。這從北約和美國要求雙方降溫的表態中也可以看出來。這也表明，土俄衝突不會引發俄羅斯和北約的全面對抗。而在另一面，俄羅斯目前也無心、無力造成這種對抗。

　　但是，土俄衝突給了俄羅斯以敘利亞為支點重返中東的機會，以及通過經濟戰實施反制的可能。俄羅斯總參謀部已下令：所有空襲和地面行動將在戰鬥機掩護下進行，部署在敘利亞拉塔基亞海岸的導彈巡洋艦將摧毀一切危險目標，這表明俄羅斯軍力將長期駐紮。此外，鋻於俄羅斯是土耳其第二大貿易夥伴，且有能力影響中東部分地區的石油貿易，因此，相對於軍事行動，在經濟上對土實施制裁是更可行的辦法。

　　這意味著，土俄衝突仍將從屬於敘利亞博弈的大棋局下，而不會發展成獨立的地緣衝突，而國際油價也將更趨不穩定。在國際油價低迷導致俄羅斯經濟不振的情況下，中東油價的波幅增大對俄羅斯未必是壞事。(徐立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