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族問題的解決,對東南亞國家來説,是尋找適合自身發展模式的重要一步,同樣也是發展能否持續的關鍵問題。
近期以來,東南亞民族問題凸顯,部分地區深受民族衝突的“折磨”,制約了國家的改革與發展,也給地區經濟的整合帶來了負面影響。
在緬甸西部的若開邦,族裔衝突造成成千上萬百姓流離失所;在菲律賓南部,分離主義運動一直沒有停歇;而在泰國南部,近期接連發生的爆炸、襲擊事件更是嚴重破壞了當地百姓的正常生活。雖然有些事件由極端分子挑起,但其背後都有民族不和或宗教衝突的因素。
東南亞的民族問題呈現出三個突出特點:一是民族問題複雜,5億多人口的東南亞11國中,生活著約300個民族;二是一些少數民族地區比較貧困,經濟落後;三是部分少數民族仍具強烈獨立傾向,甚至仍在從事武裝暴力活動。
東南亞的民族問題是從歷史中走來的,背負著沉重的歷史包袱,它深受殖民主義的影響,甚至就是被殖民主義所“塑造”。美國著名的民族主義問題學者本尼迪克特 安德森曾深刻指出,在東南亞,民族主義不是對歐洲的模倣,而是被殖民主義所“形塑”。
直到今天,東南亞的民族問題仍深深地刻著冷戰烙印。當今美國試圖改造其他文明的“傳教士般”戰略衝動,與東南亞地區民族問題的起伏也有著明顯的相關性。
近段時間以來,西方對東南亞出現的民族衝突問題表現出了高度關切的姿態,不少西方官員和學者甚至將這些問題的解決與西方推崇的那一套政治體制直接聯繫在一起。但是,西亞北非已經和正在發生的動蕩,給東南亞國家上了深刻的一課。
西方模式作為一張政治名片未必能帶領東南亞走出民族問題的現實困境。一個被分化的政府往往無法為走出民族紛爭提供政治動力,民族地區局勢完全失控的可能性在弱勢政府治下則來得更大。東南亞問題專家、澳大利亞學者約翰 芬斯頓在《東南亞政府與政治》一書中這樣寫道:“更好的治理,包括更高的民主被廣泛看成是前進的方向,但它也不是許多人所信奉的靈丹妙藥……更高的民主可能為各種極端主義者提供機會,甚至助長金錢政治。”
伴隨民族差異的文化差異不容忽視。如果不能在文化隔閡與分歧的問題上,做一些認真的反思,尤其是從文化溝通的角度來認真檢討,進而在制度的設計上有所調控,使各民族都能夠更好地分享發展成果,並且更積極主動地加入到發展的進程中來,那麼,民族問題很難得到解決。
解決民族融合的問題同樣需要有經濟文化發展的一定基礎。沒有發展,不會有民族問題的妥善解決;經濟惡化,民族問題往往會更惡化。經濟發展了,民族問題的解決也必須同步前進。否則,民族問題解決不好,往往又會跳出來制約經濟的發展。尤其是東盟目前正處在大融合之中,局部的民族衝突會成為制約國家更積極參與區域整合的障礙。這也是為什麼東盟正試圖在調解成員國民族衝突方面發揮作用的原因所在。
東盟在東亞合作中佔據核心主導地位。民族問題的解決,對東南亞國家來説,是尋找適合自身發展模式的重要一步,同樣也是發展能否持續的關鍵問題。東盟國家能夠處理好民族問題,發展就能走得更穩。(鐘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