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車限購，搖號優於競拍

薛紅偉／畫

　　7月10日，廣州市公佈中小客車總量調控管理試行辦法和實施細則。在未來一年新政試行期內，12萬輛配額車輛將採取有償競拍和無償搖號的方式分配，各佔一半的比例，即平均每個月有5000個配額進行無償搖號，另外5000個配額進行有償競拍（7月11日《廣州日報》）。

　　雖然廣州突然出臺汽車限購令受到了不少市民的質疑，但這並不妨礙限購政策按部就班地推行。購車指標一半通過無償搖號、一半通過有償競拍進行分配，相當於將北京模式與上海模式合二為一。舍得花錢的人可以通過競拍獲得購車指標，不捨得花錢的人則可耐心等待搖號時碰上好運氣。購車者多了一種選擇，看上去似乎沒什麼不好。當然，究竟好不好還有待實踐給出答案，要知道，搖號與競拍都是有利有弊的，但願“二合一”是“利上加利”而不是“弊上加弊”。

　　隨著中國快步進入汽車社會，城市交通擁堵是越來越多城市面臨的難題，將會有更多城市步北京、上海、廣州、貴陽的後塵，將汽車限購作為緩解交通擁堵的一大法寶。只要限購就涉及如何分配購車指標問題，從目前來看，能夠找到的分配辦法似乎只有搖號和競拍兩種，所以有必要比較一下這兩種方式孰優孰劣。

　　搖號相當於抓鬮或彩票中獎，全憑運氣，不分男女，不分貧富，申請者人人機會均等，體現了一種形式上和機會上的公平。抓鬮未必是一種實質公平，但中國百姓向來喜歡，並且願賭服輸，在沒有更好辦法的情況下，有些公共資源的分配也可採取抓鬮方式，這種機會均等較能滿足人們對公平的想像和訴求。競拍則不同，它講究的是“價高者得”，越有錢、越舍得花錢的人越容易獲得購車指標，大有“嫌貧愛富”、“富者通吃”、“有錢就能擺平一切”的意味，為很多中國百姓所不喜歡。換言之，競拍製造了富人與窮人的不平等，而分配購車指標又不是搞市場交易，公共資源理應人人有份、公平分享，不宜搞成有錢人就能多佔。因此，從公平的角度看，搖號優於競拍。

　　各地限購汽車無不是以緩解交通擁堵的名義，在這個意義上，搖號與競拍的作用一致，都能達到控制汽車數量的目的。所不同的是，競拍意味著人們需另外支付一筆牌照費，而搖號則不存在這個問題。在購車者眼裏，當然是搖號好于競拍。而從政府角度看，競拍不僅能控制汽車數量，而且能獲得一筆不菲的財政收入，一箭雙雕，自然喜不自禁。但正因如此，競拍難逃“動機不純”的質疑——政府的限購令，究竟意在緩解交通擁堵，還是意在增加自身收入？是不是打著緩堵的旗號搞創收？政府另收牌照費並無明確法律依據，競拍顯得名不正言不順，何況有些公共資源只能讓民眾分享，不能拿出來賣錢。而通過搖號分配購車指標，政府無利可圖，限購政策的動機顯得單純，更能贏得民眾的理解和認可。從這個角度看，搖號同樣優於競拍。

　　如果説汽車限購是越來越多城市不得已採取的措施，那麼為了更加公平，為了彰顯政府的誠意，為了獲得更普遍的民意支援，在購車指標分配上應選擇無償搖號而不是有償競拍。汽車限購本就是對公民權利的限制，民眾讓渡了權利卻還要為一張鐵皮多掏腰包，政府限制了民眾權利卻還要從中大賺一筆，這顯然是説不過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