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東番禺8名女工去廣州先烈東路萬佳服裝批發廣場買衣服,被保安當成小偷捆綁毆打,在市場內遊街示眾。該服裝批發廣場管理處負責人承認有此事件發生,但雙方已達成賠償協議,向每位女工賠償9000元,雙方不再追究對方責任,還要求女工不得向媒體宣揚此事。(見8月31日《新快報》)
遊街示眾,顯示了一些人對此類羞恥刑的迷戀。以圍觀施加侮辱、借目光進行制裁,很多人沉浸于“殺一儆百”的快意之中。當法治光亮尚不足以照耀每個角落,“遊街示眾”屢禁不絕,不僅可以解讀為少數人素質堪憂,更是某種草莽復仇觀的直接昭示。
在古老的司法設計中,“遊街”歷來是法定懲戒的一種;時至今日,某些執法者,也時不時祭出“示眾”大棒:2010年,湖南婁底曾舉辦“公捕公判大會”,犯罪者被臺下六千人火爆圍觀;此外,東莞清溪警方,也曾用繩子牽“小姐”指認現場,並讓鎮電視臺拍攝播放,此舉被指變相遊街……
不同於傳統社會,侮辱報復等懲惡手段,與現代法治文明格格不入。如今,無論是“行政處罰”,還是“刑事處罰”,都不可由公民個體或小群體越俎代庖。保安捆綁女工,乃至逼迫遊街示眾,是擅用司法懲戒權,侵犯民眾人身自由。
之所以令制裁罪犯權利越民眾而予專職,實則有著週全的考慮:一來,專業取證,能最大限度避免誤傷;再者,罪刑法定,可以防止懲戒過度、罰重於罪。廣州某服裝市場的鬧劇中,保安義憤填膺,對著“小偷”拳打腳踢,卻最終被證明誤會一場。遺憾的是,少數人仍癡迷于蘊含在“遊街示眾”中的快意恩仇。
民眾的“遊街示眾”情結是法治社會的一道傷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