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見“既得利益群體”,又見“阻礙”。
《經濟觀察報》19日的報道説,收入分配改革方案遲遲未能成型,專家認為既得利益群體的阻礙是主要因素。報道還回顧了收入分配改革方案的艱難歷程:2004年啟動起草工作,2010年初和2011年12月,國家發改委兩次將方案上報國務院,但均未獲得通過。
何止收入分配改革,這些年,許多全局性的改革,人們總是能見到既得利益群體阻撓的身影。
但是,不知道大家注意到沒有,“既得利益群體”好像只是印在紙上的一個片語,在這裡或那裏用來用去,有沒有誰站出來説“我就是既得利益群體一員”呢?好像沒有。
人們就這樣使用著這個片語,像是知道它的確切所指,但又有意無意地模糊它的確切所指。也就是説,一些人對“既得利益群體”是誰,是心知肚明的,但並不很明白地説出來,於是其他的人們,也就不大深究其確切所指,也模模糊糊、不明不白地去使用它、轉引它。
北京的一位學者接受《經濟觀察報》採訪時説:“收入分配改革涉及很多部門、人群、利益集團,所以阻力會有,問題也會有。”這大概是稍微剖析了一下“既得利益群體”的組成,即很多的部門、人群、利益集團。是哪些部門?都是什麼人群?利益集團是誰?話頭在這裡再次打住了。
民間有一些傳言,比如説某個後代群體可能屬於“既得利益群體”;社會上也有一些數據,説國民佔比極少的一個群體如何掌握了社會財富佔比極大的那部分。不過,傳言只是傳言而已,民間數據只是民間數據而已,坐實了嗎?承認了嗎?面對了嗎?是確有此事、確有統計而不公佈,還是確無此事、確無統計?都是不明不白,最後只剩下而已而已。
“既得利益群體”問題,是當前改革一個很關鍵的問題。必須承認,有一些學者曾研究和指出過“既得利益群體”是誰,這體現了他們個人的勇氣和良知。這裡面還有個國家勇氣的問題。如果連面對和明確指出“既得利益群體”是誰的勇氣都沒有,也就是説,連改革調整的對象都不去指實,那麼人們對國家改革攻堅勇氣的信心又從何而來呢?
不知道大家還注意到沒有,凡“既得利益群體”出現,緊接其後的往往是阻礙、阻撓、阻力等,使的都是反作用力。為什麼他們的阻礙就往往有效?
我想,既得利益群體不會是國民的大多數,否則一項改革的必要性就成疑問。那麼問題來了,少數人的阻礙比多數人的強烈願望更能影響決策,這究竟是決策程式的設置有問題,還是這少數人實在太過強大,以至於他們説話一個頂一百個,或者根本就是因為制定改革方案的就是“既得利益群體”本身?
我不知道到底是哪一種。但我想,誰是既得利益群體,是必須首先搞清楚的問題;“既得利益群體”也不要躲在陰影裏,躲在一個籠統的片語背後去阻撓,一個正常國家,所有的利益群體,都要在陽光下正大光明地博弈。(劉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