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灣《旺報》5日刊登高雄師範大學學生陳琬茵的文章説,北京給她的第一印象,是植物,而北京就像這些植物一般,有新穎也有敗落。
文章摘編如下:
北京給我的第一印象,是植物。我在夏末秋初時到了北京一趟,下了飛機,在前往市區的路上,處處栽著柳樹、銀杏等樹木。
春夏時楊柳依依,入秋近冬後換為銀杏轉黃再片片凋落,這樣行走于路上即可見到的景色以往只能靠想像,直到此時,才有了真實感。縱使在北京冬季,沙塵暴的那些日子中可能會掩掉這些綠意,然而在這兒,我仍願意就此徒步而行,緩緩走過那四季遞嬗。
除了那些高健挺拔的、或向行人垂撩著枝條的樹木,我還記得一種柔弱的、帶點枯色的植物,它們有個廣為人知的名字,叫做草。
北京的老衚同,古舊屋瓦上總長著草,細細的,有疏有密。我在北京的頭幾天風疏雲輕,天空看似高遠地有些不可思議,而瓦片帶著淡淡的瑰紅,隨便一抬頭都是歷史的一抹痕跡;舊宅裏,屋內主人或許已換了幾代甚至不復存在,但即便人事有代謝,那些草卻依舊淺淺地抓住一撮泥土,縱使歲歲枯榮,仍在風中自顧自地略微淩亂。
就連故宮亦是如此,乾清宮與坤寧宮的額匾早已失去當年的鮮妍。烈日當空,檐上的草懨懨地歪斜著,然而不知從何時開始,它們早已生長過每一寸時光,在人們不常注意的地方,靜觀世代更替。
北京給人的印象便是這般,有新穎也有敗落,但是不能忽略的是成就今朝新穎的因素,亦是由那些過去也曾經光鮮的敗落陳跡堆棧而成。我記得穿梭在衚同裏,常可見到一扇扇古老的門,它們久經風雨,有的甚至腐朽殘缺。但是許多扇門板上至今仍可發現上頭書寫著對聯,筆跡大度,表示了當初屋主對自個兒家族的期許與盼望,有些甚至來歷斑斑可考。
但隨著老成凋謝,越來越多的故事被遺忘,我們開始只了解旅遊宣傳單或者因特網上的硬性資訊,而漸漸地不明白其中的溫潤和情懷,北京新一代的腳步隨著世界脈動在前進,但是卻開始漏掉了回頭觀望的次數。
而臺灣呢?出生時血脈相連的這個我的居所,在同樣拼命向前邁進時,有沒有也記得偶爾停一停腳步,想起一些屬於中華民族的溫柔敦厚?(陳琬茵/高雄師範大學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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