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灣,這片神秘而親切的土地,我來了!終於來了!
飛機抵達臺灣時,正是晚上七點多鐘,從空中往下俯看,宛若一串串交織成網的夜明珠,璀璨奪目,熠熠生輝。飛機徐徐下落,我清楚地看到蜿蜒的海岸線,看到海上升起的夜臺灣,在幕色的中央,閃爍著迷人的光茫。
我們降落在臺北機場,機場很袖珍,簡樸而實用。天上下著細雨,空氣中流動著清新的氣息,全然沒有城市的喧囂和不潔感。街道不寬,與內地的南方城市相差無幾,一字高懸在門店外墻的繁體字招牌,稍稍讓我們有種陌生感。
我是隨省民建組織的專家團來到臺灣調研的,一行30多人。與他們不一樣,臺灣,于我是別有一番深意。它不僅是地理書上物質豐茂的寶島,是特殊時代的敏感地區,更是我爺爺生活過的地方,交錯著我們家族一脈相承的根系。
1949年,時任山東大學教務處長的爺爺被安排到臺灣,他唯一的孩子,我的父親當時正在武漢念讀,本來爺爺是要將父親一起帶到臺灣的,可由於戰亂時期飛機誤點,陰差陽錯地,父親留在大陸,爺爺移居臺灣。窄窄的海峽成為阻隔父子相見的鴻溝,骨肉一別就是四十餘年。直到1989年,已年屆八旬的爺爺輾轉回到大陸,與我們全家團聚。
一晃二十多年又過去了,爺爺早已作古臺灣,而六年前,父親也駕鶴遠去,所幸爺爺的靈骨已被送回大陸安葬,而他日夜牽掛的兒子,也終於可以長伴他的左右。兩代人的悲歡,一個家族的命運, 無不與臺灣息息相關。臺灣,這個從小被家人小聲提及的名字,這個被父親日夜牽掛的地方,成為我生命中不可妄動的閘口,攔截著萬馬齊喑的激流。
踏上這片土地,我禁不住輕輕地戰栗,只希望自己的腦子象記憶體無限的攝影機,記錄著這裡的山山水水、風土人情。
夜宿臺北郊區的一個小鎮,我再次捧讀臺灣地圖,這個形若雞蛋的地區面積約3.6萬平方公里,人口兩千多萬人。在隨後七天的時間裏,我們將環著臺灣島,遊歷臺北、臺中、高雄、南投等城市,參觀臺灣故宮、憑欄眺海,遊覽神往已久的阿里山和日月潭。
那一夜,我怎麼也睡不著,我只希望太陽早點升起,早點升起,連同太陽升起的將是我追夢的足跡。(台灣網宜昌市通訊員佟茜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