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片來源:臺灣《旺報》
臺灣《旺報》4日刊登臺灣大學政研所學生洪鑫誠的文章稱,幾天前,他帶著一幫香港大學的大學生們體驗了一把臺北年輕人的夜生活,音樂旋律和節奏是普世的,晃動的酒杯也讓彼此更近一些。
文章摘編如下:
幾天前,我帶著一幫香港大學的大學生們體驗了一把臺北年輕人的夜生活,不算太叛逆,也不算太波瀾不驚的那種。大抵就是在臺大學生最熟悉不過的公館吃了一點在地的臺灣小吃,排一次大名鼎鼎的“陳三鼎”門口那輕易呈現S型的長隊,在騎樓和夜市攤販之間隨意走走聊聊。
他們不時問我一些這幾日在臺灣的所見所聞中不甚明瞭的困惑,我也饒有興致請他們教我一些廣東話中的有趣説法。
逛夜市跨文化體驗
這些香港大學生有的曾經來過臺灣,去過淡水、九份等一些廣為人知的熱門景點,對這裡有種並不刻意的喜歡,能跟你談論一些你本可能認為他們不太了解的臺灣事情。有的是第一次到訪,像多少年前的我一樣,對身邊萬物充滿好奇,並樂於同你分享這些零碎的心情。
我們是以一個暑期課程的名義相聚的,這個由香港大學社會科學院主辦的項目,將透過一系列講座、參訪、團隊作業,讓參與者體驗臺灣地區及韓國的本土政治、文化與社會,並基於對中國香港、臺灣地區與韓國的不同觀察與跨文化比較,提出富有洞見的問題與思考。
誠然,每日的課程與參訪都可謂豐富詳實,但真正的跨文化體驗總是發生在自由時間。就像今天這樣,在結束了一天的參訪行程,開回飯店的遊覽車上,座位鄰近的小夥伴們便商量起晚上的去處。最終大家達成吃完晚飯去一家live music bar的共識,才有了這篇故事。
當我帶著他們填飽肚子,穿過繁忙的夜市,來到深深隱藏于地下,文藝氣息卻向外蔓延的“河岸留言”。大家只稍微被那有點小貴的入場費攔住片刻,就很沒出息地沿著狹長的階梯陸續進場了。
而我原本計劃把人帶到便回家休息,卻也攔不住Alex帶頭的盛情挽留。這位港大學生中唯一的內地生來自廣西,或因“三觀契合”而與我有份天然的親近。由於母語與粵語相近的緣故,他和香港學生的交流基本上算是平順。
藏在地下的好音樂
我們在這家小而精緻的音樂酒吧緊密而放鬆地坐下來,無一例外的在飲料功能表上選擇了朗姆酒加可樂。我不知道Shirley第一眼看到功能表的時候會不會對我心生埋怨,她是這個“酒吧計劃”的倡議發起者,然而這家店裏唯一含有酒精的東西居然還加了可樂。
幸好,它的味道還算不錯。開場的音樂還未停息,身邊的Carmen已經喝掉將近半杯。因有我這個在場唯一不通粵語的朋友存在,大家體貼的搬出了使用普通話會話的最高誠意,雖然最後仍常常不由自住的轉入更自在的粵語模式,卻也總在希望我懂,或發現我有點迷茫的時候及時加入幾句英文和港式普通話。
幸好旋律和節奏是普世的,晃動的酒杯也讓彼此更近一些……大家很自然的聊起來,Alvina和Angela打望了一會兒臺上的演出者,得出的結論是Alvina覺得舞臺中央那剪了光頭的男生很可愛,而Angela似乎不以為然。
長得像中學生的Janet幾乎在第一口之後就未再動過那杯朗姆酒加可樂。原來,她第一次喝酒就發生在此時此刻。當我問Carmen為什麼喝這麼快,她的理由居然只是口渴,我和Alex都驚呆了。
言談提到“誤射導彈”
每一首扣人心弦的樂曲終了時,作為樂隊領隊的薩克斯手總會有一段即興的串場講話。有時是一些發生在自己和搭檔們身上的好玩故事,有些則是不加裝飾的快言快語。
這些從伯克利音樂學院畢業的學長學弟們有著一股天生就該玩音樂的氣質,仿佛會讓聽眾暗自慶倖,慶倖這些傢夥沒有去學那更容易被世俗視為成功的醫學、電機或是法律。
今天的特殊嘉賓是薩克斯手的學生,一個略顯青澀的日本女孩。有她加入的曲目突然變得溫柔起來,連架子鼓都收斂了先前的狂放。
我緩緩吸了口那不曉得究竟應該叫酒還是可樂的玩意兒,掃了一眼四週正跟隨著節奏的人們,他們看起來都比我懂音樂,我對此幾乎一竅不通。
於是,在這特殊曲目也終於謝幕,薩克斯手又提起話筒的當下,我如先前一樣觀察著場上場下的種種神情。我聽見他用那吹響薩克斯的氣息毫無預兆地説到(臺軍)那顆“誤射的導彈”,又毫無猶豫地説,作為以音樂為工作的人,很高興有這麼多來自各地的朋友,真的只希望世界和平。
仿佛世界本就和平
我不知不覺的被這微妙的氣氛感染,體會到音樂安慰世界的魔力。我用大概只有自己聽得見的聲音自言自語:“我也真的只希望世界和平。”然後看著身邊這些生在兩岸之外,同樣充滿爭議的第三地的年輕朋友們。想起這些天來,他們是如何破除我的刻板印象,形塑我對香港年輕人更有溫度的想像。
下一曲又如期而至,酒杯已近空空如也,那剛剛訴説和平的聲音重新匯入熱情洋溢的薩克斯,大家在生動的樂曲中重新用夾雜著的各種語言談論起能帶來歡笑的事情。這畫面那麼美,仿佛世界本就和平。
[責任編輯:張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