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縣小吃或許是最出名的福建飲食之一,不起眼的小店無孔不入地潛伏在全國的大街小巷,賣著拌面、蒸餃、扁肉和雲吞。這個名字有謎一般的氣質:它成功地繁衍成了數量龐大的全國連鎖店,卻數十年如一日地低價、狹小而簡陋,連招牌上的油膩都一成不變。
或許,這正是沙縣小吃的制勝之道,以低到不能再低的價格,牢牢抓住了目標消費群。可以想見,如果沙縣小吃突然粉刷墻壁,換上漂亮桌椅,不無把顧客嚇跑的風險。
但還是有那麼一點遺憾,包括沙縣小吃在內的福建小吃充滿魅力,卻在全國市場相對默默無聞。姜母鴨、土筍凍、海蠣煎、沙茶面、扁食、肉燕、鼎邊糊、七星魚丸,這些美味小吃基本窩在本省足不出戶,唯有沙縣小吃闖出福建,走的還是低端路線。
反觀一本同源的臺灣小吃,卻已在亞洲有了不小的名頭,幾乎成了赴臺旅遊的主動力之一,臺灣小吃街也現身北京、上海。就品質而言,道地的福建小吃味道絕不遜於臺灣小吃。閩臺小吃一冷一熱,當然有臺灣先富起來的因素,但也有路線和思路的原因。臺灣南北的夜市,露天攤販扎堆,許多攤位不過一張涼棚,三兩桌椅,其“硬體”還不如沙縣小吃,但是它們乾淨而親切,東西不貴卻處處透出主人的用心。
小吃確實不適合華麗的大店舖,但多一分清潔,多一點雅致,多一個笑臉,多幾處文化的細節,卻並不需要太大的成本。如果沙縣小吃多年來能多一點追求,我們可能已有了一個更好地代表福建的品牌。福建文化要走出去,要有沙縣小吃的謙卑堅忍,還要借鑒臺灣小吃的自信和張揚。(王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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