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寶娥接受記者專訪。黃澄鋒攝
這是一群美麗而大膽的女人,在“死亡世界”中,她們為逝者主持著最後的尊嚴和秩序。她們是正處於花季的女孩,但也是終日與屍體為伍的“辣妹”。清明節前夕,廣州市殯儀館金牌禮儀主持人李寶娥接受了本報報網直播室訪談,講述了中國版的《入殮師》的故事。
工作時不能拉長臉
她們工作時不能時常微笑,更不能拉長臉,還有諸多禁語。在殯葬行業裏,巾幗也不讓鬚眉。
要當一個金牌禮儀主持人可不簡單。李寶娥説,她們上班前要作好著裝準備,戴好頭花。
其次是工作上要比較嚴肅,不能笑。“家屬一般都很難接受自己親人死亡這件事。你要讓家屬感覺你是很真心的,可以多多跟他交流,回憶一下親人以前快樂的事情,説一些心裏話。”
從晚上做惡夢到熟視無睹
李寶娥告訴記者,剛開始幹這一行,有一點害怕。“我們有一個實習的過程,有三個月培訓,主要是要過心理一關,讓你見不同死亡的遺體,有車禍死亡的,自殺的,火燒死的……這個挑戰很大,剛開始很不能接受。有時晚上還會做惡夢。”
作為一個年輕的女孩,從未見過遺體的她曾經就被嚇得魂不附體。“有一次我一個人在告別會舉行的房間裏,剛開始遺體從下面升降機升上來。我在旁邊看著資料,一回首遺體升上來,遺體的頭是扁的,是車禍死亡的,嚇了一跳。”她説:“因為工作需要,中午沒有休息,從早上8:30上班一直到做完業務為止。旁邊一間房中午是用來吃飯的,如果吃番茄炒蛋,或者是豆腐就會有聯想,吃不下去,現在就習慣了。”
觀念歧視最難接受
在殯葬行業裏工作,最難以讓李寶娥接受的是,社會上對她們的觀念歧視。
“我們這一行,出去給別人名片,許多人轉身就扔到垃圾桶裏了。”李寶娥介紹説,這還不算什麼。“我有一個不是很親的親戚,生了寶寶,我們也是聽到他生了寶寶想看一看,我去到他們家,我也是做母親的,看到寶寶這麼可愛就想動一動,抱一抱,他媽媽就説,‘你還是別抱了’,當時我也很尷尬。”説到這些時,李寶娥露出了些許難過。
李寶娥説:“其實想一想也是人之常情,一般朋友結婚都不會請我。所以我們本系統的人自己圈子內活動比較多,希望通過你們的報道,讓大家對殯葬行業多一點理解和包容。”(記者周祚 實習生楊勵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