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國是目前世界上唯一一個老年人口超過1億的國家,且老年人口每年以3%速度快速增長。預計至2015年,我國老年人口將達到2.21億,約佔總人口的16%。
溫家寶總理在今年“兩會”答記者問時表示,任內將實現城鄉養老保險全覆蓋。半個月後,3月29日,全國社會養老服務體系建設工作會議提出:2015年要基本實現建立中國社會養老服務體系的總體目標。
字跡斑駁、白漆脫落的木牌豎挂在院門外一塊墻上,經仔細辨認才能依稀識出“溫州鹿城區黎明街道上蒲州村委會黨支部”18個大字。院門左側一間空房的門旁,挂有“上蒲州村老齡協會”標牌。
“我們全村有2100多人,年滿60周歲以上的有352人。政府對農村土地徵收政策以2000年劃界,我們村養老靠不上政府現行徵地款的補助。”村支部委員吳國銀在接受《法制日報》記者採訪時感嘆著。
十幾元一碗米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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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元養老金
上蒲州村集體沒有大的經濟收入支撐,村集體土地1993年和1994年被政府徵用時,徵地款不像2000年以後那樣與養老政策緊密關聯。徵地政策折射出的時代變遷將上蒲州村“閃”在養老新政之外。
“如果按現在政策徵掉我們村的近千畝地,30歲以下村民都能享受到養老保險的福利。”
據吳國銀介紹,全村60歲以上村民有352名,因村集體財力達不到讓每一名符合條件者享受養老福利,只能按出生年月“排隊”,結果有幾十名老人無法實現養老福利,他們在村委會跟村幹部拍桌子大吵大鬧,説這樣做不公平。
上蒲州村與涂村接壤,相互比較顯示出懸殊的差距。
“涂村60周歲以上老人每人每月能分到500元錢,他們村地多,有四五千畝。”村與村之間因自然條件導致養老政策在現實中形成的貧富差距,讓上蒲州村民徒嘆奈何。
在溫州,依照當地傳統習俗,兒女若主動送老人去養老院,老人不但不肯去,還會痛罵兒女不念養育之恩把父母扔出家門。不過,近年來,隨著政府加大對國家養老政策和制度的宣傳,一些文化程度高的農村家庭及在外有見識的村民,面對傳統習俗與養老新政的衝突,表現出明智的心態和選擇。
“按政策,如果村民參軍3年後回到村裏,除3年軍齡免除保險費外,他想補交12年總共15年的養老保險金,需拿出7萬多元錢。”吳國銀説,家境貧困也成為一些村民無法更好地享受政府目前養老政策的障礙。
吳國銀告訴記者,村裏有人參軍回來,弄明白養老政策的內容,家裏有錢,一次交齊。等到60周歲,他就能每月領取1000多元的養老金。但也有人當兵回來,由於家裏拿不出這麼多錢,就沒法在將來享受養老政策給予的福利。
記者採訪時注意到:村與村之間、村民與村民之間貧富條件的異同,在養老政策的大力推行下顯現出複雜多樣的狀態。
“我們村的老人都拿到了政府給的60元錢。”上蒲州村一位上年紀的老人回答記者問題時説,“就算政府現在提高到每月80元又怎樣?溫州生活開銷大,物價貴。我們這裡變城區以後,早上在外面吃碗米粉要花掉十幾元,靠那個錢能養老?”
有溫州市相關調查顯示:溫州市農村老年人的主要經濟來源還是以家庭其他成員供養為主的佔52.5%,有離退休養老金的只佔17.3%,靠自己勞動收入的佔24.4%,表明有近四分之一的農村老人仍需要自食其力。分析認為,一旦這部分老人失去自理能力,經濟來源也將難以保證。
基礎養老金髮放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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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年輕人參保難
“我們前兩年的主要工作是摸清2010年12月31日前年滿60周歲以上人群的數字,凡符合條件的市區居民能夠享受到政府每月免費發給每人的60元基礎養老金。”在溫州市鹿城區濱江街道辦公樓裏,勞動保障所所長黃雲告訴記者:今年的主要工作對象轉為45歲至59周歲的人群,按照浙江省下發的政策文件動員人們交費加入養老保險。
“這項工作有難度。”黃雲説,“更難的是動員16至45周歲這一檔人群加入養老保險,很多人不理解也不願意加入。”
經溫州市人力資源和社會保障局推薦,記者前往甌海區採訪基層社保工作。走進社區辦公區,記者看到一工作臺位上方挂有“社保勞動就業”標誌牌,這裡是社區社保幹部江如的工作崗位。
“我負責社區的城鄉居民養老保險、城鄉居民醫療保險和未成年人醫療保險三項工作,其中,城鄉居民醫療保險的工作量最大,動員年輕人加入養老保險最難。”江如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