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而未決的“3 19”槍擊案,已經過去5年了。“檢察總長”陳聰明在“立法院”備詢時突然透露,檢方追查槍支,訪談秘密證人,發現了新的證據。陳聰明説,兩星期前負責偵辦此案的檢察官林喆慧和越方如向他報告進度,根據秘密證人的供詞,包括槍支部分出現與過去調查不同的狀況,具體新發現目前不宜公開。特偵組並沒有停止偵辦“3 19”案,訪談過呂秀蓮,並再次向李昌鈺請益。
名嘴胡忠信在政論節目上指出,陳聰明的秘密證人就是呂秀蓮和國際刑事鑒定專家李昌鈺。胡忠信説,呂秀蓮一直都深信她才是“3 19”案暗殺的目標,槍手想一槍貫穿她的心臟。胡又透露,呂秀蓮在“總統府”用針孔攝影機拍到的東西,在未來“3 19”案的調查中絕對會是重要證據。
呂秀蓮在今年出版的《透視3 19》,提出自己的看法。她以選前民調扁呂配小贏連宋配為理由,認為本案不是陳水扁自導自演。不過她推測,依據“正副總統選罷法”,副手如在競選期間傷亡,選舉將如期舉行。“總統”當選後3個月內要提出新副手人選,再交“立法院”補選,如此是否隱含鼓勵謀殺副手的玄機?
呂秀蓮不認同官方項目小組和刑事局的報告,她一直以為有人覬覦她的寶座,想以暗殺手段除掉她。從這個預設的結論,她不斷地蒐集證據,用心良苦。民進黨內部的傾軋激烈,這種可能性不低。若暗殺呂秀蓮成功,一石兩鳥,既幫助了陳水扁連任,扁也可以擺脫呂秀蓮這個負擔,另覓一名言聽計從的副手。至於呂秀蓮是否在“府”內裝置了針孔攝影機,刺探軍情,最後成為偵破“3 19”案的有力證據,還有待時日來證明。果真如此,這些情節發展,絕對勝過一部精彩的偵探電影。
質詢的“立委”們一時興奮無比,頻頻追問細節。陳聰明又賣關子守口如瓶起來,用目前還不便宣佈的話搪塞一番。
其實“3 19”話題是煙幕彈,因為先前有邱毅等委員重炮轟擊,質問為什麼特偵組不儘快起訴陳致中,一審判決書中提到陳致中的貪污罪證確鑿,檢察官應起訴,至今沒消息。陳聰明態度倨傲強硬,引起群情大嘩,説其太過囂張。陳聰明又對瑞士凍結扁家賬戶一事含混其詞,大有護航到底,堅持不辦陳致中的意味。縱任黃芳彥逃脫美國,有人也懷疑是陳先生通風報信。陳聰明人如其名,是位“聰明的陳年官僚”,意識形態不強,事到如今他不可能還向陳水扁效忠到底,最可能是其中牽涉到見不得人的利益輸送,扁案就辦得磕磕碰碰,進展很慢。
“立院”擬以職權凍結最高檢察署1/2的預算,迫使陳檢察長就範、合作。陳聰明是陳水扁派任、“立法院”投票同意的官員,任期4年,他不肯辭職別人也奈何不得。凍結他一半的預算當然有效,陳聰明急中生智拋出“3 19”案,語焉不詳説案情頗有進展的話,不講細節吊人胃口,順便為自己脫困。他同時也立刻放低身段,邱毅翻舊賬,指責陳否認和建商吃“魚翅宴”一事,經調查證實陳的確説謊。陳聰明被逼得無話可説,居然當場彎腰鞠躬道歉。
陳聰明的任期還有一年多,他看來決不肯提前辭職,隨著時間流逝,此人遲早要退下來。只要他還高高在上,指揮整個臺灣的檢察系統,“3 19”槍擊案、扁家的諸多弊案,都難見天日。但是,時間會還給正義一個公道,跳梁小丑終將消失。(作者言 浩 曾任《聯合晚報》主筆、《中國時報》專欄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