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灣不久前爆發的北捷隨機殺人案,兇手鄭捷因“大規模殺人”被求處死刑。臺灣《中國時報》25日發表評論説,這個結果平民憤、警效尤,符合一般期待。但這就了了嗎?文章摘編如下:
案發之初,人們紛紛猜測鄭捷究竟哪“失常”;似乎只要將其解讀為變態特例,日子便可回復“正常”。
但我們細讀起訴書裏精神鑒定紀錄即知:本案最特殊、也最令人擔憂之處,正在於兇犯的“正常”。
鄭捷非特例還有鄭捷們
不論就出身(關係和諧的小康家庭)或學習經歷(在師長眼中並非偏激、怪異的學生)來説,鄭捷就是一般人。他相信突出獨特的個人標記,可吸引他人注意,亦符合社會風尚。既自我又自戀,虛無且相對主義,不在乎社會規範、為反對而反對,更反映著他這個世代的氛圍。可以説,鄭捷基本上並未脫離大潮。
然而值得注意的是,鄭捷不論是一度進入軍校,或被退學後策劃捷運作案,想做的“大事”一直就是要大量殺人;其犯案前完善籌劃、犯案時冷靜精準、犯案後平靜自在,原因全在“觀念偏差”。
而案發後,網上表達意欲仿傚的“鄭捷們”竟如雨後春筍般冒出,又可見鄭捷並非特例。我們若僅將其視為偶發的變態,顯然就忽視了整體社會的病態。
試看“鄭捷們”成長于怎樣的教育環境?
一、相信強權即公理:
日本殖民臺灣,殺我生民、侵我權益,更以“支那豬”、“清國奴”踐踏我尊嚴,以“暴支”醜化我祖國,以“蒙昧落後”詆毀我先聖前賢倡行仁義禮智之先進,以皇民化抹去我文化認同,並以臺民為炮灰,強迫跨海侵淩我同胞。但對這個至今還在利用兩岸鬩墻漁翁得利的日本,臺灣朝野爭相感其“恩”、頌其“功”,而讓今日臺灣民眾繼續看扁祖先、賤視自己、仰望日本。
另一方面,美國為維持其世界霸權,在全球各地竊聽、造亂,以種種卑劣行徑侵蝕他國整合。臺灣卻上下一致站在美國立場,自願受其利用、損人辱己。
在這樣一個讚頌強暴、大是大非全然顛倒的社會裏,鄭捷們能學到什麼?
社會打混仗孩子怎道德
二、混沌虛無先為己:
幾經政黨輪替,藍綠當局皆無意調查各種政治懸案,還給社會遲來的正義,卻意在養案自肥、接收選民。“國會”裏少數人把持的黑箱協商仍左右著“立法”與政策,分贓政治仍助長著不公不義。政客們不圖完備問責機制、強化“憲政”傳統,反倒一方面藉漏謀私,一方面又不斷訴諸體制外抗爭,以各種欺世盜名的漂亮口號模糊議題、炒作民粹,再三撕裂社會、搗毀“憲政”體制。
這個從真相到責任樣樣打混仗的社會,能教出幾個頭腦清楚的孩子?如此魚肉百姓的分贓政治,怎可能激勵出勤懇努力的動機、推己及人的道德意識?
於是學校教育自限于授小業、解小惑,在道德淪喪的前提下徒倡多元、快樂。儘管少數良心未泯的老師猶致力於傳大道、解大惑,學生仍以盜賊為宗師、視先賢為欺妄。於是社會成功教育出大批冷漠茍活、追求小確幸的相對主義者,而有心“做大事”、成為somebody者,只能仿傚張牙舞爪的名嘴、貪贓枉法的政客、聚眾作惡的職業社運領袖,或鄭捷這種喋血獨行俠。
楊志良曾批評這個世代是“四不”(不婚、不生、不養、不活)“一沒有”(沒有前景)。但鄭捷們提醒我們:臺灣的問題遠非個體消極不作為,實乃更具集體毀滅性。我們能不猛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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