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國際論壇理事長伊藤憲一早在2004年的時候就指出:“最近,日本人的民族主義情緒被認為正在高漲。民族主義的本來姿態應是為了本國的尊嚴、獨立、領土完整,對侵犯國家根本利益的侵犯者進行的反擊,但是最近日本的民族主義傾向,卻主要是反擊中國,對俄羅斯卻非常寬容,可以説這種民族主義顯然缺乏平衡。”
可以説,時過8年,日本對俄羅斯“寬容”、對中國嚴厲的民族主義情緒是更加熾烈了。應該説,這種獨特的民族主義情緒的産生,有著深厚的歷史因素和現實背景。
獨特的小中華思想
對於中國的發展,日本比其他中國的鄰國顯然要更加惴惴不安,甚至如同驚弓之鳥。究其根本,恐怕還是與歷史上獨特的小中華思想有關。
眾所週知,古代東亞存在以中國為核心的冊封體制,而日本雖然熱心學習中國文化制度,但是自從隋末就擺脫了這個體制,並且謀求與中國對等的地位。日本人津津樂道的是聖德太子兩次致隋煬帝的國書中説到“日出處天子致書日沒處天子無恙”和“東天皇敬白西皇帝”,表明日本正式和中國平起平坐了。
日本人在形成了小中華思想的同時,還力圖建立一個以自己為中心的國際秩序。日本朝廷視新羅和渤海為自己的屬國,天皇在致新羅和渤海國王的國書中,採用宗主國對藩國大酋長的敬問格式,獲得“上國”的滿足感。
日本的小中華情結使其對中國有一種不服輸的心理。例如1401年,室町幕府第三代將軍足利義滿跪接明朝的詔書,導致日本國內群情激奮,有人甚至痛哭流涕。清末,看到中國衰敗,日本國內要取代中國成為亞洲霸主的情緒急劇膨脹。
在保守派看來,中國的復興是東亞冊封體制的再現,日本將淪落為邊緣國家,這無疑是一個噩夢。一名早稻田大學的留學生曾對記者説,他接觸的日本銀行家、學者等,對韓國是不屑一顧的,對中國這個泱泱大國則懷有深深的恐懼,特別是擔心中國強大了會復仇。
“脫亞入歐”餘音猶存
在日本面值最大的1萬日元紙幣上,印著一張表情嚴肅的頭像,這就是因提出“脫亞論”而對後世産生了深遠影響的福澤諭吉。根據福澤諭吉的脫亞論,日本是亞洲最接近西方的國家,所以是最先進的,鄰國是落後的,因此在日語中,常用的“亞洲”一詞實際是不包括日本的。但是在中國的發展勢頭面前,這種優越感也受到了強烈挑戰。
秀明大學校長西部邁就認為,中國和朝鮮如果能夠像日本搞明治維新那樣強大起來,就不會遭受日本侵略,所以自己也有責任。這種認為中國和朝鮮遭受日本侵略是由於“自己不爭氣,所以是活該”的説法,反映了日本視“服膺強者,欺淩弱者”為理所當然的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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