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臺灣作家駱以軍:普通人內心仍有不夠妥協的一面

時間:2014年08月27日 15:25 來源:金羊網 字號:       轉發 列印

  躲在城市角落“偷”故事

  駱以軍

  臺灣作家,1976年生,主要作品包括《西夏旅館》、《遣悲懷》、《妻夢狗》等。其中長篇小説《西夏旅館》2010年榮獲第三屆“紅樓夢獎”(世界華文長篇小説獎)。

  駱以軍就像《一千零一夜》裏的波斯王后,如果不打斷他,他可以講五六個小時的故事不停歇。

  在本屆南國書香節上,駱以軍就一口氣講了兩個小時的故事,直到主持人提醒講座時間已近結束,他還意猶未盡地説,居然忘了講一個發生在廣州白雲機場的故事。

  駱以軍這麼多的故事,從哪來的?

  都是“偷”來的。

  駱以軍喜歡躲在城市的角落裏“偷故事”,從計程車上、從按摩館裏、從咖啡廳裏、從“臉書”(Facebook)上……聽一個個陌生人訴説他們的人生。“一個寫小説的人,絕對不能偷懶。我每天都做著卡爾維諾所説的定位練習,在漫天紛飛的銀杏葉當中,讓你的感官靜止,盯住其中一片,凝視它旋轉、墜落,找到這一片單獨葉子的意義。”

  這一片片孤獨的銀杏葉,成為他今年6月在內地推出的《臉之書》裏的一個個主角。

  因為是類似于練習的作品,《臉之書》跟駱以軍過去帶有魔性、讀起來讓人有窒息感的長篇小説不同,它看起來小巧而溫暖。儘管《臉之書》比較容易被大眾接受,但駱以軍只是把它視作一部為了生存而寫的“小品”。“我的目標還是在長篇小説上,但偶爾也得對世界撒個小嬌。”

  在我的短篇裏,仿佛可以看到葉問在練木人樁

  《臉之書》是駱以軍的短篇小説集。在介紹的時候,駱以軍拍拍胸脯説,他很有信心用這本書洗刷掉讀者在讀《西夏旅館》時留下的陰影。這本書的溫暖在於,駱以軍用魔幻的筆調,將城市裏孤獨的人相連,使這些人産生了一絲有別於他人的光芒。

  “有一個按摩的姑娘説,她曾經是學校排球隊的,因為教練要求很苛刻,導致她膝蓋訓練壞掉了,所以20歲就從鄉下來到臺北。我便開始想像這雙像小鳥羽毛一樣輕盈的腳在打排球的樣子。”駱以軍覺得,這些人就像從王家衛的電影、村上春樹的小説裏走出來一樣,他們都是普通人,可內心仍舊有著不夠妥協的一面。

  大道:你為什麼會寫一本跟《西夏旅館》如此不同的書?書的靈感從哪來?

  駱以軍:這些內容是從我在一本雜誌上寫了三年的專欄裏挑選出來的。當初我不想讓它成為寫寫書評和生活瑣事的專欄原樣,我希望每一篇都講一個故事。寫完《西夏旅館》之後,我的內心已經被洗空了,但還是每週要交2500字。我就像帕·聚斯金德的《香水》裏面製作香水的師傅一樣,自己身上已經沒味道了,只能從別人身上偷取味道。

  這本書有點張愛玲《惘然記》的感覺。每篇雖然只有2500字,但我會花一整天的時間耗在咖啡廳裏,端坐、抽煙,慢慢寫出來。在這本書裏,你不會看到我去爬聖女峰,去富豪的宴會,我就像是一個受困在城市底層的流浪者,用有點距離的鏡頭拍攝這個城市。

  大道:有很多評論家,或者像唐諾這樣的前輩作家會覺得,如果老是寫專欄會練壞手,會毀掉一個長篇小説家。你不擔心嗎?

  駱以軍:事實上對我恰好相反,如果説我的長篇是大教堂的壁畫,那我可能需要四五年才能出來一部大型岩畫。像凡·高、畢加索,他們都是長期保持素描的練習。我覺得寫《臉之書》的過程,從“練家子”的角度看,應該能看到它就像一個鉛筆素描,描繪城市的一個角落,一個K房,一個咖啡廳。《臉之書》基本上就是一個故事的微型博物館,我就像正在打木人樁的葉問,在這些故事裏練習各種基本手法。比如要如何在迷光幻影中展開故事,哪些部分可以收起來,哪些部分可以像藤蔓一樣伸出去……其實,書中的每個短篇基本上都可以發展為一個長篇故事。

  大道:你最終希望自己能夠寫出一本怎樣的小説?

  駱以軍:我當然希望我能寫出一本像《卡拉馬佐夫兄弟》或者《紅樓夢》那樣的小説,那才是人間至爽。但那是不可能的,因為我沒有經歷過那樣的文明。我處在亞熱帶的臺北,喝著星巴克咖啡,旁邊人的手機總是在響……這樣的文明跟以前的文明是不一樣的,我們本來就活在一個已經塌碎了的世界。

  即便沒辦法寫出那麼好的小説,但我還有鬥魂在。比如寫專欄、寫短篇,我覺得就是在跟這個世界撒嬌。《臉之書》算是一個撒嬌的作品,但在撒嬌的過程中,你還能看得出葉問,它還是莊重的。我很感激它,它不會丟我的臉。

  我生活中搞笑的、輕薄的性格可以通過“臉書”發泄出去

  渴望寫出《紅樓夢》的駱以軍絕對是“文不如其人”的代表人物之一。臺灣女作家朱天文説,駱以軍的眼睛就像核爆,所有東西被他的目光一掃就變廢墟。但現實中的駱以軍並不可怕,相反還很“萌”。在簽書的時候,他會畫一隻“鴨嘴獸”,然後捶捶自己的胸口説,等我拿了文學獎,這本書就很值錢了!在過去,因為寫小説,駱以軍要隱藏起這明媚的一面,甚至還一度得了憂鬱症,直到最近幾年,迷上了“臉書”,他才終於找到了一個合理的發泄渠道。

  笑稱自己是“臨老入花叢”的駱以軍在寫《臉之書》的時候,也少了一些暴戾,多了一些溫暖。

  大道:這本書為什麼要叫《臉之書》,它會讓人想起網路上的“臉書”?

  駱以軍:大概在四年前,因為我兒子玩“開心農場”,我就迷上了網路,迷上了“臉書”。這本書整本看下來會覺得就像紙質版的“臉書”,每個人都像一個個發光的小房間,可是當你大量閱讀後,又會忘了具體的某個人。這些故事給我的感覺,和“臉書”上的事情一樣,就像墜落在車窗的雨滴,即便是滂沱大雨,被車窗上的雨刷一刷,便什麼都沒有了,新的雨滴也會覆蓋舊的雨滴,就像沒有發生過一樣。

  大道:即便你經常用“臉書”,可是你卻有意識地不在網路上寫作,是嗎?對你而言,網路有什麼作用?

  駱以軍:是的,每天下午我都會跑到咖啡廳用紙和筆寫作。寫作這件事需要專注,很大一部分時間是孤獨的,而且當你閱讀馬爾克斯、博爾赫斯的文學巨著時,你會沉浸在那個世界,渴望寫出那樣的小説。寫作的過程,就像做一個重力艙的訓練,我生活中搞笑的、輕薄的性格就像是違反了這個極限訓練的神聖性。過去,我會很痛苦,每年都會抑鬱症發作。

  但接觸“臉書”之後好了很多,“臉書”好像銜接了很多透氣孔,可以讓我做一個腦壓調節。有小説讀者拜託我去跟他的朋友説生日快樂,他的朋友是一個得了骨癌的小學老師,是我“臉書”的粉絲。她會經常讀我“臉書”上搞笑的文字來療傷,後來我就答應她每天講一個笑話逗她開心,這是碰“臉書”之前的我不會去做的。而且現在我有很多粉絲,都是看我的“臉書”,不看我的書,我也覺得很有趣。(記者 梁靜 實習生 李柴菁菁)

[責任編輯:楊永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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