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七神仙卷》領銜罕見珍品方陣
今年是藝術圈不折不扣的“徐悲鴻年”。新年伊始,中國美術館與北京畫院美術館即相繼推出以徐悲鴻為題的大展。昨天,即將迎來百年校慶的中央美術學院也為它在新中國成立後的首任院長推出特展“悲鴻生命——徐悲鴻藝術大展”。
“于公眾而言,徐悲鴻是一位看似非常熟悉,實則陌生的大師。”本次展覽策展人郭紅梅透露,為了讓人們看到一個真實、鮮活的徐悲鴻,此次展覽集結了各方之力,除了從徐悲鴻紀念館館藏近3000件作品中精選出200余件外,還從國家圖書館、天津博物館、北大圖書館、中華書局、吳作人基金會、梅蘭芳紀念館、常沙娜敦煌圖案研究設計工作室等機構借得大量圖文資料。它們中相當一部分係首次公開展出。
與早前在中國美術館展出的“民族與時代——徐悲鴻主題創作大展”相比,除了繼續帶來三件國家一級文物《愚公移山》《田橫五百士》《徯我後》外,央美此次增加了徐悲鴻的大型中國畫《九方皋》;而且單獨辟出典藏板塊,讓世人一窺這位藝術大家的收藏眼光——它們中既有徐悲鴻收藏的傅山、文徵明、陳洪綬、張大千、潘天壽、傅抱石等人的中國書畫,也有西方大師達仰、貝納爾的油畫。
其中,油畫板塊最重要作品當屬《田橫五百士》和《徯我後》。高1.97米、寬3.49米的《田橫五百士》,是徐悲鴻1928年到1930年赴法留學回國之後的第一張代表作,也是徐悲鴻第一次大尺幅以人物為主的創作,打破了中國傳統繪畫只重視山水而不重人物的老觀念。《徯我後》取材于《書經》,據傳夏桀暴虐,商湯帶兵前往征討,老百姓盼望得到解救。徐悲鴻是中國寫實藝術教育體系的開創者,但他偏偏在自己最重要的巨幅油畫創作中鮮少描繪當時的現實人物或場景,而是借由古代傳説或寓言來映射現實。《美術》雜誌主編尚輝認為,這與徐悲鴻早年在法國留學8年有關,他當年就讀的巴黎國立高等美術學院極為推崇主題性歷史畫,也就是從古代傳説、宗教故事裏找尋素材,這樣的藝術傳統無疑內化到徐悲鴻藝術創作的骨髓裏。
此次展覽也較多呈現了徐悲鴻留法期間的作品。如創作于1920年的油畫《持扇人像》完成于徐悲鴻25歲時,所畫人物係他的首任妻子蔣碧薇。完成于1922年的《老婦像》還參加過法國國家美術展覽會。據郭紅梅介紹,留法時期的徐悲鴻在全班一次專業考試中名列第六名,成為外國學生中排名最靠前者,直接獲得免費入讀資格。
徐悲鴻的書法一般常見於其作品的題跋,很少在展覽中看到他單獨的書法作品。本次展覽專門展出了徐悲鴻各時期各種形態的書法精品,包括楹聯、信札、扇面、詩詞書法等共計80余件。而這樣的罕見珍品還有很多。如從國家圖書館借展而來的《傅增湘像》從未公開展出過,創作于1935年的這件作品再現了當年資助學生出國留學的時任民國教育總長,從中可以一窺徐悲鴻“滴水之恩涌泉相報”之心。
至於展覽名緣何擬定為“悲鴻生命”,中央美院院長范迪安透露,徐悲鴻無論從藝術創作還是藝術教育層面都有很多開創性成就,最終他們從他為之幾乎傾注了全部身家的一件作品裏找到了最為恰當的詞彙。“上世紀三十年代後期,徐悲鴻用他手頭僅有的一萬元現金,以及附帶好幾張自己的作品作為交換,從藏家手中買下一幅古畫,並將其命名為《八十七神仙卷》,且將一方刻上‘悲鴻生命’的印章落在其上。”郭紅梅介紹説,徐悲鴻收穫至寶後親自在長卷題跋,認為此卷之藝術價值足可與歐洲最高貴名作相媲美,此後更是與之不離左右。後來因為這件作品一度流失,讓他好幾天寢食難安,自此留下高血壓的病根。以《八十七神仙卷》領銜,此次展覽從他所藏12000余件中國歷代書畫中,精選60余幅精品,涵蓋從唐、宋、元、明、清,直至徐悲鴻同時代的名家作品。據悉,展覽將持續至4月22日。
[責任編輯:楊永青]